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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回
胡文虎刚被叫醒,在三位食客保护之下,来到大厅之中,早已有怪驼、魔姬和内总管霍振东等人在候着了。
此刻追星摘月梁志平被搀扶了进来,双目变成血洞,血流满面。
胡文虎连打了两个呵欠,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梁大侠,你……
你怎么了?”
掏出鼻烟壶往鼻上一抹,连打了三个喷嚏,这才稍微有了精神。
此刻梁志平浑身颤栗着,道:“胡堡主,是在下一时大意,让乔玲那婆娘得手……”
胡文虎道:“一共来了几个人?”
内总管霍振东道:“可能只有两个人。”
胡文虎张罗着道:“振东,有没有为齐大侠上药?”
霍振东道:“有,可是止不住血……”
胡文虎惋惜地道:“啧啧……齐大侠经验老到,身手了得,但双目失明,今后是否还能……不过齐兄请放心,既是在本堡中失去双目的,胡某绝对负责,胡兄在此养老绝无问题。”
梁志平自然能听出胡文虎的口气,像他这种人,怎么会受人怜悯?
把这儿当做养老院?
何况,即使真有此意,胡文虎也不具备那种善心,颤声道:“胡堡主的盛情,在下心领……”举掌自碎天灵,倒地而亡。
胡文虎自座位上站了起来,大声道:“这,这是从何说起?齐兄……你太想不开了。”
居然泪光流转,立即吩咐总管厚殓。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此刻,内院小佛堂中一灯如豆,木鱼声低沉,在夜空中回荡。
小神龟前的蒲团上,盘膝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,是她在轻敲着木鱼。
自这中年美妇双目微闭的面庞上,仍可找到她年轻时动人的风貌和一种静中有动的活力。
这时美妇身旁站着一个灰衣中年和尚,但美妇敲着木鱼未停……
这和尚静立良久,终于忍不住轻叹一声,道:“了凡,我终于找到了你……虽然一别十余年,看来你音容依旧。”
这个被叫做了凡的美妇微微一震!木鱼声却仍然未断,冷冷道:“你是甚么人?”
和尚一怔!道:“贫僧一元,你应该能声得出我的口音。”
美妇人道:“了凡是何人,我不知道,一元是何人,我不想知道,这里是虎庄的内宅,出家人应知检点,还不快走?”
一元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,道:“了凡,以你的智慧,应能分辨出昔年几个人的诚心与假意……”
美妇人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?你再不走,我就要召人来了。”
一元和尚仍不死心,低声道:“了凡,这也不能怪你,昔年四个人为你出家,看来至诚感人,但他们只不过是一时机宜,为了那东西而暂时削发,去接近你……”
美妇人仍旧轻声念经。
一元又道:“那是因为梅花庵附属华光寺,因为朝廷敕建,相距只有一里路,而且一寺、一庵时有往来……然而,他们三个不久就还了俗,只有我此心不逾,永不还俗!”
美妇人哼道:“我是虎庄庄主的妻子,根本听不懂你在说甚么,你走是不走?”
一元近乎哀求着道:“了凡,我和他们不同,绝非为了那东西,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,他们苦年也许以为你身上没有那东西,一个个还俗而去,可否告知你是否真有那串东西?”
美妇人根本不理,喃喃念经,不过怎么听,都像是在念着:“龙绍武,龙绍武……”
一元不由得心头一震,急问道:“你说甚么?”
美妇人终于张口大叫,道:“来人哪,有贼……”
一元急忙道:“好,了凡,我走,但我还会来的。”
一元和尚离匆匆去,他正是救关洪的那个和尚。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丁佐云睁开眼睛,胡巧玉一条修长的大腿搁在他肚子上,紧紧贴着他,睡得正甜,好一幅海棠春睡图。
丁佐云觉得这少女很纯洁,很可爱,即使是情敌,也很少出言攻击敌人。
关洪曾几次对他说过有关小白菜的为人,说那新夫人不大正派,胡巧玉也听到了,但她从不参加意见。
此刻丁佐云轻轻地移离开她得玉腿,起身下床着装,望着熟睡如婴儿般的胡巧玉,心中不免感叹,好好一个女儿家,却生长在这样一个罪恶之家,总是可惜……
轻叹了一会儿,转身悄悄下搂而去。
他还不死心,他想再去向小白菜求证一下。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此刻小白菜的院中一片死寂,楼上也无灯。
胡光宗一直称病未愈,而且晚上也不宿此楼,但是丁佐云似乎心有警觉,不敢贸然接近。
距离不算近,丁佐云却能听到楼内有人在轻声耳语。
是小白菜的声音道:“轻声一点,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意?”
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道:“不会有人来的,他为甚么不来?”
小白菜道:“是他自称有病的。”
男人道:“总不能老是有病吧?”
小白菜道:“拖一天算一天。”
男人道:“这么说是不喜欢他而喜欢我罗?”
小白菜道:“哼!”
男人道:“今夜如何?”
小白菜道:“不行?甚么时候行,我会告诉你。”
男人道:“你会不会是在吊我的胃口?”
小白菜道:“当然不会,情感未成熟,那就毫无意思。”
会是胡光宗么?好像不是,那又会是谁?暗中叹了口气,正转身打算要离去。
就在这时,小白菜却似乎听到动静,沉声道:“谁呀?”
他只好回答道:“丁佐云……”
他也想问问她“六合枪”萧耿忠哪辈子做了缺德事,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?
但他听到附近有人走近,丁佐云立即机警地转到屋子侧面。
这人已来到窗下,正要贴窗偷窥,蓦地窗子打开,泼出一大桶煤油,淋得他满头满身……
他正在惊怔间,窗内又丢出一根点着的火折子。
“呼”地一声,这人立刻全身着火,在火光暴涨中发出凄厉的惨呼,满地翻滚。
屋内的男人已自屋中窜了出去,逃之夭夭。
而小白菜也同时大呼道:“有贼!”
最先赶上楼的是胡光宗,一看这人已被烧得面目全非,倒地而亡,惊道:“龙玉环,这是甚么人?”
小白菜道:“贼……幸我临危不乱,把一桶煤油泼在他的身上,然后丢出火种。”
那人已被烧得变了形,但火还在燃烧。
胡光宗道:“能潜入本堡,必非庸手,知不知道是谁?”
此刻搂下院中忽然有人大声道:“八成是丁佐云,我不久前好像看到他在此楼附近?”
此刻胡文虎也由三、四个高手护着,出现在此院门口,道:“不大可能吧?丁佐云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。”
小白菜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,自幼青梅竹马,可是那份情感不知自何时起渐渐褪了色,愈来愈淡,现在听了这话,居然是忧喜参半,口中却应道:“爹,我泼油时隐隐看出,这个人似乎正是丁佐云?”
胡文虎道:“如果真是他,那就太好了,许多高手部拾夺不了他,却被你烧死了。”他又下令全堡搜索。
而金田一却在胡文虎尚未下令之前已先离开。
其实有好几个高手不信被烧死的人是丁佐云,他们立刻各自悄悄地巡逻,设法证明这件事。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此刻丁佐云正要返回胡巧玉楼上,忽见附近有两个人影,看身法绝非一般护院之流。
他不能暴露行踪,更不能影响了胡巧玉的名誉,急忙向相反方向掠入一个小院中。
一入此院,就听到有人在念严楞经,声音来自那小佛堂中。
丁佐云早知这儿有个小佛堂,也知道是虎庄主的妻子在此终年念经拜佛,却一直未注意她罢了。
为了回避那两个高手,他自侧面窗中进入佛堂中。
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低声喝道:“甚么人?”
想不到念经的女人的警觉性这么高?丁佐云回答了一句道:“是我。”他一步跨入佛堂,看清了神龛前蒲团上的中年妇人,四十左右,长发未髻,被在背上,肤白如脂,虽未施粉脂,仍掩不住她的美艳。
她停止了念经,却一直没有抬头。
从侧面看也许有点像胡巧玉?或者胡巧玉像她,又好像都不像……
丁佐云立刻就产生好感,躬身道:“伯母是胡巧玉的甚么人?”
她此刻对他已没有敌意,道:“她是我的女儿。”
丁佐云道:“哦,晚辈丁佐云,是令媛的朋友……”
胡夫人道:“朋友?”她抬起头,看样子是个失明的人,道:“没听巧玉说过。”
丁佐云道:“伯母,晚辈说的是实话,是不是伯母不欢迎别人来此打扰?”
胡夫人道:“也不尽然,也可以说请别人来也未必肯来。”
丁佐云道:“伯母是说除了巧玉会来,别人都不来吗?新媳妇来过吗?”
胡夫人道:“提她干甚么?”面色一沉,就和刚才的神态截然不同了,有一股慑人的冷漠。
丁佐云听多了对小白菜不利的话,道:“伯母,新媳妇做错了甚么事吗?”
丁佐云道:“这是虎庄的家务事,不谈也罢,你快走吧。”
丁佐云道:“伯母是不是反对晚辈和令媛来往?”
胡夫人不答反问,道:“你们是如何认识的?”
丁佐云道:“不瞒伯母说,晚辈十天前在贵堡中遇上大敌,误打误闯,进入令媛的小红楼,令媛一时情急拉动了丝带,于是那箭就……”
胡夫人道:“哦,那太可怕了,中了几箭?”
丁佐云坦然道:“三箭。”
胡夫人显然有点意外,道:“只中了三箭?”
丁佐云道:“是的,伯母,我当时尽全力避过了数十箭。”
胡夫人道:“不是数十箭,而是一百四十七箭!”
丁佐云亦颇为吃惊!
胡夫人又道:“那弩匣中一次会射出一百五十支箭,丁少侠,你很了不起,俗语说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你过来……”
丁佐云走近。
妇人道:“让我摸摸你的脸。”
丁佐云蹲下来,仰起脸。
妇人伸出修长美好的手,缓缓地放在他的前额上。
这当然十分危险,如果这妇人是练家子或包藏祸心的话……
妇人很仔细地摸着他的脸孔,一面叹道:“丁少使的相貌不错,可以说很英俊,也很有福气……”她的表情好像陷入了朦胧的憧憬中。
丁佐云道:“伯母过奖了。”
胡夫人道:“不是夸奖你,的确如此。”
丁佐云突然低声道:“伯母,有人来了。”
胡夫人道:“有吗?我没有听到声音。”
停了一会儿,院门外有人道:“夫人,我们奉命搜索奸细,要进去搜一下。”
妇人低声对丁佐云道:“他指的奸细就是你吧?”
丁佐云婆耸肩,道:“大概是的。”
胡夫人立刻道:“先藏在神龛底下去。”
丁佐云已听出那是关洪的口音,也就不太在乎,但是他还是立刻藏在神龛之下。
胡夫人冷冷地道:“要搜就进来搜吧,这道墙是挡不住你们的。”
搜索的人越墙而入!
为首者果然是关洪,他抱拳道:“夫人,堡主之命难违,还请夫人原谅。”
胡夫人不出声。
关洪道:“各位,夫人这儿不会有甚么,反正咱们是瞒上不瞒下,随便看看吧。”
他首先去搜神笼下,拉拉布幔,把丁佐云露在外面的衣角遮住,这才道:“甚么也没有,咱们走吧。”
他转身向胡夫人行礼,道:“夫人,打扰了。”
众人走后,丁佐云从神龛之下出来。
胡夫人道:“关洪发现了你?”
丁佐云暗暗一惊!道:“伯母没有失明吧?”
胡夫人道:“有,但我的耳朵很灵,我能听出关洪在撩布幔时,呼吸有点急促。”
丁佐云由衷佩服,道:“伯母,您真是一位细心的人。”
胡夫人笑笑,这笑容很难诠释,道:“有目而不能视,不细心又如何生存,你几岁了?”
丁佐云道:“二十二。”
胡夫人道:“父母还健在吧?”
丁佐云道:“我是孤儿。”
胡夫人道:“你喜欢胡巧玉,胡巧玉也喜欢你吗?”
丁佐云道:“我想是的。”
胡夫人道:“你最好不要在堡内待得太久,但外面似乎发生了甚么事?搜查得很紧,你就在此躲一夜吧。”
丁佐云道:“多谢伯母。”
胡夫人又叹道:“丁少侠,我有子不如无子,那败家子从不进此院门,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个义子……”
丁佐云不由一阵激动,道:“伯母,我就认您这位义母吧,只要您不嫌我……”他拜了下去。
胡夫人也很激动,表情也很奇特……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此刻那具尸体已经多人鉴定,尽管已烧得焦黑一片,由于小白菜及金日一等人的做证,加上一干护院们的附和,证明确是丁佐云。
于是胡文虎大乐,连夜庆祝,和部下痛饮。
胡巧玉被外面的吵闹声弄醒,一看枕边无人,不由心头一沉,她知道丁佐云痊愈,可能出事,立刻叫小黛出去打听一下。
小黛回来说了听到的一切,千真万确,丁佐云被烧死在小白菜的楼窗外走廊上。
胡巧玉一阵悸动,长叹道:“烧死了……”
老实说,截至目前为止,她根本还没有爱上丁佐云,这是因为她一直把丁佐云当做一个入侵者,她的父亲是个无辜的被害者。
虽然他一再侵犯了自己,而且还带给她从未经历过的快乐,那也只是感官上的快乐,距离“爱”还差得远……
还有,自己的父母亲在找那念珠,丁佐云也在找,她以为在丁佐云身上较易获得那串念珠的消息,才顺着这个机会与丁佐云接触下去。
当然也有些许好感,要是他与自己父亲的敌对关系结束,可能会与他往更亲密方向发展,此刻乍闻这消息,很难说是悲哀还是惆怅。
她正要亲自下楼去印证这件事,却听小白菜的声音在院门外道:“小妹睡了吗?”
胡巧玉相信她也是来印证这件事的,她听到不少有关小白菜不正派的流言,她虽不信,但有一点她却十分纳闷,小白菜和丁佐云是青梅竹马,一起长大的,她到底对丁佐云是否有真情?抑是为了她自己的立场,故做冷淡或势不两立?
反正丁佐云不在这儿,就不必怕她,胡巧玉以为探探小白菜的口气也好,立刻叫小青下去开了院门。
小白菜上了小红楼,眉宇之间跳跃着娱心的色彩,道:“小妹,你听了这消息必会心花怒放。”
胡巧玉道:“新嫂子怎知我会心花怒放?”
小白菜道:“因为虎庄的大敌已除,从此不必再提心吊胆了。”
胡巧玉道:“哪个大敌呀?”
小白菜道:“丁佐云哪,爹说我是虎庄的最大功臣,连那些高手都对他没有办法呢,小妹,去看看他那死相如何?”
胡巧玉道:“我是要去看看。”
胡巧玉要下搂,小黛却插嘴道:“少奶奶,听说那个姓丁的是和你自幼一起长大的,你就那么寒薄,一点情感也没有吗?”
小白菜道:“小黛,姑不论他是一个偷儿的徒弟,我既为虎庄的人了,怎不站在虎庄的立场说话呢?我要是帮着外人说话,别人又怎么说?”
小黛、小青都为之气结。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姑嫂二人来到小白菜的院中,因为烧焦的尸体已移到院中了。
由于衣服全烧光,加之身高和体型也像丁佐云,胡巧玉不敢说这不是他?
要不,他去了何处?他在此疗伤这么久,甚至她还要为他处理便溺,他要走总会打个招呼吧?
尽管她还没有爱上这个人,而且留他同寝共食他是另有用意,但一个被她救活的人落得如此下场,内心自极难过。
小白菜却冷冷地望着她的表情,似乎希望从她脸上找到甚么?
胡光宗却挤了过来,打着呵欠,道:“嘿,魔手探花丁佐云,你这小子太嚣张了,这叫做‘恶贯满盈’!”
也许是精神不济,打着呵欠之故,眼中竟挤出些泪水油光。
小白菜已上了她自己的小楼。
胡巧玉低声道:“大哥,你怎知这是丁佐云?”
胡光宗道:“当时丁佐云在他的窗外,当时你嫂子以为是刺客而泼出火油,丢出火种时,正好高丽人金田一在转角处看到,的确是丁佐云。”
胡巧玉有点精神恍憾,回到自己的红楼上。
胡光宗神秘地笑笑,即使胡巧玉看到他的怪笑,也不知道他的怪笑内容如何……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此刻大厅中传来了庆功猜拳声,时已近五更。
丁佐云的存在能使百十口人的“虎庄”提心吊胆,而他的死亡也能使全堡狂饮。
一个人能混出这点名堂,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而丁佐云现在还在和胡夫人低声交谈,虽然起初谈的是家常话,但后来也步及他来此的目的。
丁佐云说了,他以为胡夫人必然和胡文虎不同,要不怎会整天在此足不出户?
他也发现一提到他的师父是“神偷”神偷燕羽,胡夫人就有点异样。
就在这时,院中有人低声道:“谁在里面!”
胡夫人立刻示意叫丁佐云藏去起来,这才冷冷开口道:“谁在里面与外人有甚么相干?”
一个身材高大,扁脸暴牙的汉子站在小佛堂门口二脸不屑之色,道:“是谁在这儿,当然有所不同。”
胡夫人没有抬头,即然是瞎子,自然也用不着抬头,哼了一身,道:“你就是那个高丽人吗?”
金田一不答反笑,道:“这小佛堂给你占着,真是糟蹋了……”
胡夫人道:“听这口气,你这东西既不是胎生也不是卵生的,如果不是湿生必是化生的了。”
金田一自然听不懂这话,因为这是佛家所谓六道轮回中最最低等的生物了。
他虽听不懂,却猜出必是骂他的话,道:“瞎女人,眼睛瞎了就该自行了断,何必抓着棺材板不放?”
胡夫人道:“因为我还不想死。”
金田一厉声道:“限你天亮以前搬出此院,这儿极幽静,最适合我练习飞升,听到了没有?”
胡夫人道:“没听到,因为我只听到狗吠声……”
此刻丁佐云却听出他那破锣嗓子发出的戛戛语音,蓦地想起一个人来,他自神龛后面走了出来。
金田一吓退了一步,却想到不该示弱,又强硬地站住,厉声道:“你是魔手探花丁佐云?”
丁佐云冷笑道:“我们不是打过照面么?”
金田一道:“我就猜测你没有死,因为我不相信你会在那情况下被烧死,除非你不是‘魔手探花’。”
丁佐云道:“这表示你很聪明。”
金田一道:“如你肯跟我去见胡大侠,我敢以人格担保你平安无事,而且,你几乎可以有求必应。”
丁佐云却冷静道:“我准备自卫!”
金田一道:“那好,因为你一直还没有尝过我的飞刀滋味。”
胡夫人却有些耽心,道:“云儿,你行吗?”
丁佐云道:“义母,我以为我行,当然,他也可能以为他才是胜利者。”
金田一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,所以他很快就飞刀出了手。
这有点取巧,三柄飞刀两前一后,前两柄取双肩,后面一柄似乎指向咽喉。
丁佐云绝对不敢大意,金田一的盛名应该不会只是虚名,而且自己重伤初愈,动作总是不如以前灵活。
他的身子一侧,使身子变窄了,左右肩的两柄飞刀呼啸着擦而过,但是后面那一柄突然呈螺旋形射到。
这种路子并不难估出它的方向,所以丁佐云微挫身子,做适度的转折。
但是,绝对没有想到,已经呼啸而过到了身后的两柄,由于是做弧形射来,所以到了丁佐云的背后,正好相撞,“锵”地一声,两柄飞刀的柄忽然裂开,各又射出两柄小飞刀。
这两柄小飞刀射出的方向自然是丁佐云的背心或后脑部位,这自是绝对出乎意料之外的。
丁佐云听到“锵”的一声时,心头一惊!立感脑后金风骤近,由于他自己也善使小飞刀,虽无这种花梢,却可以猜到两刀相撞的后果。
由于距离已经太近,他知道全身而退太难,只得全力施出“狐步”
身法,“唰”地一声,其中一柄自他的肩头划过,顿时衣破血出!
胡夫人侧头“听”其战果,脸上的表情很奇特……
在此同时,丁佐云紧接着又施出了“绕梁”身法,身子起在空中,回旋扭折中,两道银芒脱手而出,呼啸着向对手回敬过去。
金田一自然想不到他能闪过自己的“连环三刀”仅受轻伤,而这种攻击方法,迄今还没有失手过,眼见对手的飞刀射来,惊悸中几个闪电翻滚,堪堪闪过。
落地站稳,不禁例嘴狂笑,大笑道:“在我面前班门弄斧……”
话声未落,咧开的嘴还未来的及闭上,又是寒芒一闪而至,“噗嗤”一声,射入张开的口中,直贯入喉,力道之大,竟把金田一震退二大步,小刀刀尖自后颈上探出约半寸来。
“啊,呵……”金田一瞪着惊凛的眸子,似想说甚么,终于摇摇倒下。
小佛堂内有一会儿沉寂,在这一段短暂的过程中,胡夫人的表情变化万千,但现在,她忽然万分激动地道:“孩子,你受伤了吧?”
丁佐云道:“是的,义母,但不要紧……”
胡夫人道:“孩子,这畜生死于你的第三柄飞刀之下?”
丁佐云有点惊异,道:“是的,义母。”
若非内行,如说只因亡目人的听觉灵敏,这理由是绝对牵强的,他不由叹道:“义母,您老人家必是一位高手。”
胡夫人道:“这就过誉了,我只是略懂技击之道,但由于处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之中,不能不保持高度的警觉,所以对听风辨位以及暗器的风声等较常人的心得多些而已。”
丁佐云道:“主我母,胡文虎和您的情感势如冰炭吗?要不,为甚么他会允许您一人在此?为甚么不常来着您?”
胡夫人道:“不要提他了,云儿,把现场清理一下吧。”
丁佐云道:“是的,义母,我把他弄走,可不一定会回来了,有空我会来看你的。”
胡夫人点点头道:“你自己要多保重。”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丁佐云走了不久,开碑手胡文虎就出现在小佛堂门口,道:“了凡,我好想你……”
胡夫人冷道:“了凡是我出家时的名字,我本名叫苗华芳!”
胡文虎一步跨了进来,道:“好吧……华芳,你知不知道,我想得你好苦!”
苗华芳道:“文虎,忍耐点吧,这戏正在紧要关头,不要弄砸了。”
胡文虎道:“可是这种假凤虚凰的夫妻,我实在过腻了。”
苗华芳道:“还不是为了我的病。”
胡文虎道:“华芳,我近来一直在想,你真的有病吗?”
苗华芳道:“文虎,如果连这件事你也不信,我就不免怀疑你对我的情感了,好在我为你娶了几个小妾。”
原配为丈夫讨小,这真是世所少见的,但是胡文虎却话锋一转,道:“华芳,一元和尚来找过我,你一定想不到吧?”
苗华芳先是一怔!又茫然道:“是想不到……他找你干甚么?”
胡文虎道:“还不是为了那东西?”
苗华芳道:“你是怎么应付的?”
胡文虎道:“我说我也在找,而且还叫他来找你,表示你我二人多年交恶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苗华芳道:“可是他并未来找我。”
胡文虎想不通,道:“这怎么会呢?”
苗华芳道:“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东西根本不在我的手中吧?”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黎明前,丁佐云返回胡巧玉的小红楼上,他打量着熟睡的胡巧玉,是这么纯真,这么美丽,脸颊红得像苹果,长长的睫毛上竟然还有晶莹的泪痕。
他忍不住俯身去吻着。
她睁开眼,又惊又喜,道:“你……你是丁佐云?”她似乎以为见了鬼!
丁佐云笑道:“怎么?才一夜不见,就不认识我了?”
胡巧玉道:“你……你不是被火烧死了?”
丁佐云又笑道:“是啊,不过我割舍不下你这个小美人,特别向阎王爷请假,回来看看你……”
她有点激动地伏在他怀中,将他抱得紧紧的,又用力捶着他的胸膛,道:“你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,出了这么大的乱子,害我哭了一整夜。”
不小心捶到他胸口伤处,丁佐云疼得颤抖了一下。
她又赶紧抱住他,吻着那刚刚愈合的伤口,道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谁知又涌出了更多泪水,喃喃道:“阿弥陀佛,老天保佑……”
突地又抬头道:“烧死的不是你,那又是谁呢?”
丁佐云道:“我也不知道,会不会是本堡中的护院?”
胡巧玉道:“可是我爹清点了人数,并没有失踪的人呀?”
丁佐云拥住了她,亲吻着她的脸颊,吻干她咸咸的泪痕,吻着她的脖子、胸膛……
他的吻有魔力,他的手更有无限魔力,不但撩拨得她周身酥软,更在不知不觉中解除了她的全部武装,变成了一具完全赤裸的羔羊。
胡巧玉已经意乱情迷了,她脑中完全的一片空白,她只能跟着感觉走。
而这种种美妙的感觉是他引领着的,是他的手在她身上的各部位造成了各种不同的美妙感觉,使她有如乘坐着柔情的翅膀,滑翔在云端一样。
而最最美妙,最最难耐的感觉,却是来自那里……那里已经湿滑淋漓酥痒……
她昏乱地紧紧缠住了他,不自觉地将身子紧紧贴了上去,用那最最美妙,最最难耐的敏感的部份往他身上去摩擦,去扭动……
她找到了一处滚烫、粗壮、坚硬之物,令她心慌意乱,又惊又怕,她每一次都被这东西弄得死去活来,迷乱地退缩,却又忍不住用这敏感之处去接近,去摩擦,去顶撞……
在耽心害怕的矛盾中,她终于横下心肠,用力一顶,“噗”地一声,全根尽入!
蓦地刺痛,显然受伤,她张口要叫,又努力忍住。
是滚热、是胀痛、是酥麻、是酸痒,就像打翻了厨房里所有的调味料,酸甜苦辣咸,各式各样复杂而难以分辨的味道,难以分辨,也不容分辨,反正只有一个字:“爽!”
这还不够爽,她又开始依着自己的感觉,用自己的身子迎上去,用最敏感的部份去摩擦,去扭动,去套弄。
这样进进出出的摩擦,就造成了无比的刺激,固然是美妙极了,但却是最累人的,一不小心就脱了出来,慌忙又捉住那条巨龙,慌忙再请进去。
不多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,慌乱中终于体会出深浅远近,终于像熟练的骑师,骑乘着匹昂扬的野马,极速地驰骋在一望无际的情欲原野之上。
她的武功高强,她的内力深厚,但是仍旧抵不住这种美妙的侵袭,她终于一阵头晕目眩,抽搐着从快乐的高峰跌了下来……
她只觉得一阵畅快淋漓的爆炸毁灭。
她从这匹狂奔的野马上跌了下来,几乎就昏迷过去。
魔手探花丁佐云仍旧深深地刺入,温柔地缠住,一面以他特有的“太极两仪心法”,享受着“浸泡”的乐趣,一面将脸埋入一她柔软的胸膛里,热情地亲吻吸吮着。
胡巧玉终于又回过神来,悠悠地吁了口气,道:“我刚才差一点死去。”
丁佐云吻着她的香唇,道:“我也差一点做了神仙。”
胡巧玉同意,道:“不错,我似乎飞翔在云端……”
丁佐云道:“这样叫甚么?是不是叫做‘欲死欲仙’?”
胡巧玉道:“不错,欲死欲仙。”
她现在又有精神了,道:“你这一夜都在甚么地方?”
丁佐云道:“绝对未离开此堡,而且曾藏身于一个小佛堂中,而且认了一位义母。”
胡巧玉一楞,道:“我娘会收你为义子?”
丁佐云道:“怎么,你以为不可能?”
胡巧玉并不出声,她有理由以为不可能,但却不便说出来,她匆匆下床,一面穿衣,道:“我要去问问。”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胡巧玉有一把钥匙,可以自由地进入小佛堂内。
母女互视一眼,胡夫人就知道她的来意了。
胡巧玉道:“娘,您收了一个干儿子?”
苗华芳道:“你反对吗?”
胡巧玉道:“我当然并不反对,只不过我怀疑娘的动机。”
苗华芳道:“巧玉,娘倒是想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用意?可不要让一个男人以为我的女儿太单纯,很容易到手。”
胡巧玉道:“不会的,娘,正因为我知道娘认为他有用,我才救他的。”
苗华芳道:“你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胡巧玉道:“娘,女儿有个要求,不管您是不是利用他,这个人心术不坏,请您无论如何不要伤害他。”
苗华芳很快地接口道:“不会的,我保证!”
母女二人各怀心事,这大宅中很少有两个人是一条心的。
苗华芳盯着她的眼睛,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,道:“巧玉,你对他动了感情?”
胡巧玉吓了一跳!急忙否认,道:“没有,娘。”
苗华芳道:“真的没有?”
胡巧玉积得否认到底,咬牙道:“真的没有!”
苗华芳紧逼着又道:“这么说来,你的婚事可以由娘做主了?”
胡巧玉只得道:“当然……”她心里不由惴惴不安,道:“只要不太离谱,当然由娘做主。”不知娘有没有看穿她心底秘密。
只听苗华芳叹了口气道:“你爹让我伤心,你大哥让我伤心,你可千万别再让我伤心才好。”
胡巧玉一惊,急忙道:“不会的,娘……”
苗华芳似乎不信任她这样的保证,低下头去拼命的念经。
胡巧玉又等了很久,觉得再待下去也无趣,只得悄悄离去。
那扇门才闭上,神龛后走出一个瘦削英姿挺拔的年轻黑衣人,向胡夫人兜头一揖,道:“关于这件事,全看夫人的了。”
苗华芳又道:“当然,叶玉坤,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。”
原来这年轻人竟是丁佐云结义三兄弟中的老三叶玉坤,恭声道:“是,我都听到了。”
苗华芳冷了一声,道:“但你必须对我忠心,绝对服从才行。”
叶玉坤用力地回答着,道:“夫人,我的忠诚,将以事实来表现。”
苗华芳点头道:“那就好,我答应你的事,也会全力促成,但你的身分可千万不要被丁佐云拆穿了。”
叶玉坤笑道:“绝对不会的,夫人放心。”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雨夜,小白菜楼上无灯,漆黑一片。
小白菜在床上躺着,辗转反侧,却无法入睡。
谁知就在一翻身之间,床前幽灵似的出现一个人影?
小白菜大吃一惊!却又立刻镇定下来,道:“丁佐云?是你么?”
丁佐云叹了口气,道:“只在一瞬间就认出是我,你真厉害。”
小白菜大喜,扑上来缠住他,道:“那当然,你跟我是甚么关系,你就是化成灰,我也认得是你!”
丁佐云却僵立不动,道:“你真打算把我烧成灰?”
小白菜立刻大叫道:“我怎会?”
丁佐云道:“那天夜里,你一听到我报了名字,你就往外泼煤油?”
小白菜道:“你冤枉我了,你才一报了名字,我就听到另外有人从你后面悄悄接近,分明是意图不轨……”
丁佐云无言以对,她如能听到后面有人悄悄接近,一定也能听到自己已问到屋子一侧,那么她泼油要烧的就是帮助我消灭敌人。
事后再坚持烧死的是丁佐云,则是权宜之辞,不足为怪了,但是那天夜里,分明听到这房间内有人在说话?
小白菜一见他的眼神,知道他已起疑,叹道:“你是不是以为那夜有个人在我的屋中?”
丁佐云道:“你能否认有这回事?”
小白菜道:“不否认,当然有人,是胡光宗。”
丁佐云道:“哼,你的说谎技巧太差,胡光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你同床共枕,那个人应该是金田一。”
小白菜气呼呼道:“你居然把我当做这种人?要证明这一点,你可以制住金田一,要他招供,看看是不是他?”
丁佐云道:“可惜……”他本要说金田一已经死了,又立刻打住,因为他也怀疑小白菜是否知道金田一已经死了?
他和小白菜一起长大,至少在一起有七、八年之久,他一直不忍去猜忌她,但是有些事实又不能不使他往坏处去想。
丁佐云要走,她却又拉住了他,道:“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,这件事我一直不敢说,但不说也不成。”
丁佐云道:“如果是废话,最好不要说。”
小白菜道:“云哥,这话说出来,你可要沉住气呀。”
丁佐云道:“你到底说不说?”
小白菜道:“被烧死的那个人,会不会是祥子?”
丁佐云心头猛地一震!突然抬头道:“他……怎么会?”
小白菜道:“他潜进虎庄,也许想找你,恰巧来到我窗外……”
丁佐云心头刺痛,这事不是没有可能,他冷峻地道:“万一是他的话,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!”
小白菜颤抖着道:“不,不……不会是他,一定不会是他!”
丁佐云扭头就走,道:“我会去查查看……”
小白菜喊着,却又不敢太张扬,道:“就算是他,也不能怪我。”
丁佐云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。
他首先潜入停放棺木之处,因为本堡死的护院以及“追星摘月”
梁志平等人棺木,全都暂时停放在放这屋中。
他找到那具棺木,由于天热,尸体必臭,他还准备了小罐白干酒。
棺木弄开时,连喷数口白干酒,仍然是臭气熏人……
按说,祥子略高,但烧死的人必然会缩小些,他亮起火折子照了很久,还是无法确定。
□□ □□ □□ □□这件事比找念珠还重要,立刻潜出“虎庄”,来到他们在乡间租的民宅藏身处,他发现祥子床上似乎有一两天未曾有人睡过的迹象?
丁佐云心头好像在淌血……
神偷燕羽有两个关门徒弟,丁佐云与他们兄弟二人亲逾手足,论身手,祥子差得多,而是以叶玉坤高明,如论为人豪爽重义,祥子为最。
本来叶玉坤比他们先来,但迄今仍未露面,而此刻又发生了这件事。
丁佐云出了一身大汗,果如小白菜所料,烧死的是祥子该怎么办?
就在这时,背后一柄匕首或刀剑的尖锐东西抵在他的“中枢穴”上,有人沉声喝道:“别动!”
人在慌乱、焦虑时就会分神,发生这种大意轻敌的事,他全身细胞顿时全都紧张了起来,却情急地抬头向上,同时大喝道:“小心上面!”
这是一种心理战术,十个敌人有九个会不由自主地往上面看去,只要这一刹那的分神就够了。
丁佐云喝声才一出口,他就已错步旋身,“狐步”绝学果然发挥了功效,他已闪电似的避开了被制住的“中枢穴”要害。
只因距离太近,已无法施展正规武术搏击,情急之下猛力一冲,展开双臂,将敌人环臂抱住。
冲力太大,两人都站立不稳,惊叫声中,一齐摔倒在地上。
情况太混乱,他的口鼻已撞在敌人的脸侧耳根,猛然嗅到一股甜美芬芳的少女体香,丁佐云惊道:“你是谁?”
一个清脆的嗓音道:“要命的!”
丁佐云这才松了口气,放开了她,道:“乔玲,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!”
乔玲却没有放开他,反手将他缠住,道:“谁跟你开玩笑?”
丁佐云皱眉,道:“你干嘛要鬼鬼祟祟的吓我?”
乔玲只一翻身就扑到压制在他身上,道:“我发现你一直在红口白牙地耍嘴皮子。”
丁佐云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乔玲捏住他的鼻子,道:“你扪心自问一下,你有没有一句实话?
你的小白菜是三贞九烈么?她只是做作逼真罢了,你明知她不正经。”
丁佐云道:“逢人只说三分话,她要在那龙蛇杂处的种环境中混,只好如此。”
乔玲道:“可是她……”
丁佐云不想再听她对小白菜的评语,一挺身就将她抱起,双双倒在床上,低头吻住了她。
他的手却没有闲着,他贪婪地在她身上抚摸着,那光滑如缎子似的皮肤,那有弹性的肌肉,尤其是那一对高挺如蜂的酥胸,更是百玩不腻!
玩得兴起,甚至低头下去,吻吮起来……
不多久就气息咻咻了,伏在她的耳边,吸入的都是她那浓浓郁郁的少女特有的芬芳气息。
不由自主地挣扎扭动,辗转呻吟道:“不要再离开我,好好爱我……”
她也紧紧地贴住他,用力亲吻着他……
这样的紧贴,这样的亲吻,自然惹得他动情,娇躯如玉,樱唇如蜜,丁香之舌柔滑甜美,他忍不住深深地吻住,双手在她身上抚摸探索,三两下就被他剥除殆尽,握住了她胸前那坚挺丰满的乳房,一双新剥鸡头肉,两粒殷红的葡萄。
她立刻就起了一阵颤抖,一双柔荑也禁不住地伸来握住他那条已经变得坚硬挺立的宝贝。
似乎是又惊又喜,又爱又怕,她颤抖着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,引导着这条宝贝进入。
虽然多汁,仍是又紧又窄……
虽然曾经进入,仍是令她又陌生又惊喜。
此时的丁佐云又拿出他“魔手”的绝活,“探花”的本领,举起他的长枪巨炮,一攻而入!
毫不客气地一闯到底,他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地舒畅与快慰,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美妙,被温柔地,紧紧地包围缠裹住,被轻轻地,却有力地吸吮……
她那里面的柔滑软嫩,似乎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比拟,那就是巨大的蚌肉。
对了,他就有如被柔滑软嫩的蚌内吸住了,轻轻地蠕动,自然地吸吮,他全身的神经都被抚得平顺了,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到这里了。
他恨不得时间永远暂停,恨不得永远埋身在这种美妙的感觉里。
这种的蠕动与吸吮持续了好一段时间,他只觉得他怀中的娇躯滚烫,呼吸急促,在他的耳边吹气如兰,呻吟似地哀求:“你也动一动……”
他一翻身,就将她压在下面,不客气地挺动起来!
这种挺动又给他带来另一种至高无上的美妙享受?那里面是吸住的,他抽出时就像被吸住了全身的神经,他再挺入时,包含得那么紧,又令他觉得是撞入了甜蜜的温柔乡。
他一再地抽出挺送,这样的抽挺滋味,是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未尝到过的美妙,他如获至宝,贪婪地疯狂地用力抽挺,希望得到更多更多的美妙快感。
这黑水仙乔玲虽然很紧,却不深,所以他很轻易地就抵触到她的深处,那里一定是最敏感最娇嫩,每一次的触碰,都令得她全身如触电一般地颤抖,咽呜地呻吟一声。
丁佐云已忘掉了世界上还有其他,他已完全投入了这种抽插交欢的快感之中,他只是集中全身力量在疯狂地抽插挺送,气喘吁吁,汗流浃背。
渐渐地,他的全身神经抽搐,全身精力又集中到了腰椎,背脊传来一股热力,更加深了她的舒畅,更加快了他的汇集。
他的宝贝根不由自主地变得特别的粗胀肿大,一跳一跳地,随时要爆炸开来!
他已经神智昏迷,意识不清,他只知自己像野兽一般地抽插,要利用那种紧而空的摩擦,达到自己无比的快感,爬到欲望的高峰。
那一次是在众敌环伺的洞房里,办这种事终嫌草率,今天就可以尽情地享受了!
所以他每一次都是毫无怜惜地冲刺到底的。
所以他每一次都是用力地僮在她的敏感深处的。
奇怪的是,黑水仙遭受到这样残酷的蹂躏,竟然不由自主地欢迎他这种蹂躏,忍受他这种冲刺,享受着他的撞击。
那种无与伦比的快乐享受,是她这一辈子都未曾想像过的,她努力地忍耐着,承受着。
但是实在又承受不住,忍耐不住了。
那一次又一次的撞击,使得她紧绷住的神经一再地颤抖,一再地触电……
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,她哀鸣一声,从快乐的最高峰跌了下来……
长长地呻吟一声,放松了四肢,如大字一般地躺下来,她闸门大开,一阵狂泄,舒畅地泄出蜜液。
每次到了这个关头,丁佐云就自然而然地运起“太极两仪心法”,调匀呼吸,导引真气,静静伏在她柔软的娇躯上,享受着那种“浸泡”的乐趣。
他这种“太极两仪心法”并非他的师父传授,而是他无意中邂逅了一名自号“南海飘泊生”的老道,一见投缘,老道就成了他另一位师父,相处不到四个月,不但传了他许多武术绝技,还传他这项奇妙独特的心法,一试之下,果然大是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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